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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淼:科普,除了剛健還需要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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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哪一個才是他?給TFBOYS解答“宇宙是否有邊際、黑洞後面是什麼”;寫《〈火星救援〉裡的物理學》還是寫《男物理學家眼中的女人與量子》;寫出詩句“我是覓食者,在科學與幻想之間穿越千年”;“天琴計畫”的領頭人?

文|《小康》記者 尤蕾 北京報導

兩篇署名為朱清時院士的文章,引起了李淼的注意,同時也讓這個曾經“吐槽”過科幻文學作品《三體》中物理硬傷的物理學家再次坐不住了。不過,輿論中用“論戰”恐怕也是有失公允,或許,用糾錯來形容更為熨帖。

現任中山大學物理與天文學院行政負責人、天文與空間科學研究院院長李淼,今年出版了一本青少年科普讀物《給孩子講量子力學》,不出所料,它很快成為了暢銷書。各地簽售隨之而來,他發現“量子糾纏”這類的詞彙隨時可能從讀者那裡脫口而出,更有人發問量子世界觀是否與佛教世界觀相似,以及量子力學是否支援人類靈魂的存在。

這兩個問題與朱清時的文章有關,《物理學步入禪境——緣起性空》寫於八年前,《客觀世界很有可能並不存在》寫於兩年前。李淼的妹妹曾經將文章發給他,“不要信”,是李淼的態度。而“沒有意識也會有量子世界”以及“人類在未來也許會實現量子電腦,也許會實現宏觀物體的量子傳輸,甚至會將人類的意識保存起來,但這和自然界中的‘靈魂’沒有任何關係”,則是李淼通過物理學進行客觀分析後給出的答案——讓科學的歸科學,宗教的歸宗教。

從最近這次的糾錯中,李淼展露的依然是娓娓道來講點科普的態度,並沒有針鋒相對的架勢,跟當年寫《〈三體〉中的物理學》如出一轍,客觀而不尖刻。他的生活也是如此,物理學不是他的全部,更沒有必要將其與興致糾纏在一處。曾經,李淼不為瑣事所累時,兩年寫下了200餘首詩。如今,諸事纏身,他還是會給時尚活動“月臺”,給媒體或寫科普或寫穿搭指南,在他看來,“不懂時尚的物理學家不是好詩人”。

究竟哪一個才是他?給TFBOYS解答“宇宙是否有邊際、黑洞後面是什麼”;寫《〈火星救援〉裡的物理學》還是寫《男物理學家眼中的女人與量子》;寫出詩句“我是覓食者,在科學與幻想之間穿越千年”;“天琴計畫”的領頭人?

每一個都是他,但每一個又不都是他,在李淼身上,讓物理學的歸物理學,讓詩歌的歸詩歌,讓科普的歸科普,讓時尚的歸時尚。

“將自己研究的東西講給別人聽是一件多麼愉快的事”

按照李淼的說法,《給孩子講量子力學》成書有點“無心插柳”的意味。

去年3月,李淼在博雅小學堂講授《給孩子講量子力學》一課,一共講了四課,即世界是不確定的、物質為何不會經常爆炸、量子可以用來幹什麼以及會有量子電腦嗎。課程結束後,把課程內容整理成文字,才發現已經初具書稿的雛形了。去年,“量子”一詞從高深莫測走向了尋常百姓,直接的推手源自“臉書”創始人紮克伯格。他在網路社交平臺上分享了一張照片,他和妻子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女兒,正在給孩子“講”《嬰兒的量子物理學》。一度,由此引發了該書在網路上被賣脫銷,同時“量子”成為不折不扣的“網紅”詞。

尚不能肯定,有多少新手爸媽只是在“追風”,但是李淼和博雅小學堂的課程卻是實實在在地受歡迎,引發了孩子甚至成人對於物理學的重新關注與審視。也因此,在《給孩子講量子力學》一書的後記中,李淼寫道:“與博雅小學堂的合作是一件讓人驚喜的事,在《給孩子講量子力學》四講中,我才發現用故事的方式講物理學不僅可以講給大學生聽,也可以講給9—12歲的小學生聽。”

物體為何不會坍塌,花為什麼是紅的,電腦是怎麼工作的……一個小小的微信群可能太小,已經裝不下這些可以用量子力學來解釋的道理了。於是,出書的想法冒了出來。

現在人們習以為常地稱呼李淼時絕不會忘了“科普作家”這一身份,但在他剛剛回國投身科普寫作時卻並非如此,從默默無聞到聲名鵲起經歷了十幾年。1999年,李淼從美國歸來,任職中科院物理所。那時他與同事建了一個“超弦論壇”,他就經常在裡面“灌水”,彼時,他寫的東西還處於“雲端”,專業性很強,遠沒有現在信手拈來的科普故事有趣。但也正是因為這類“準科普”,讓李淼意外地收穫了不少“粉絲”,以至於後來他的一些學生說,就是因為看了他在論壇上的文章,才決定報考物理專業。後來李淼的《超弦史話》便是脫胎於此。

西籬在報告文學《弦與光》中曾寫到李淼初涉科普時的情景,李淼在“科學人講壇”、THINK+等平臺,與公眾分享自己所有開創性、建設性的嘗試,分享科技前沿的經歷和成果。“用思考、堅守、創造來感動時代、改變世界”,是THINK+的宗旨,亦是李淼的宗旨。只不過,當時我國並沒有形成西方那般由知名科學家擔任科普工作的氣候,科學依然是遠離大眾的高冷存在。

李淼成為其中的“異類”。《Newton科學世界》雜誌開始向他約稿,從此時起李淼在科普的路上越走越遠,當然,關於嚴謹和有趣究竟誰該排在科普的首位這一命題也開始糾結著他,像每一位科普作家那樣不可避免。如今,李淼在談起《給孩子講量子力學》時,會跟《超弦史話》甚至於《〈三體〉中的物理學》對比,“我現在更喜歡用故事的形式做科普,把故事講得有趣”。可見,當時被稱為“把嚴謹的歷史搭配上適度的八卦”的《超弦史話》已經不能讓李淼滿意了,或者說,他更接地氣了,正如現在他會自豪地告訴記者,《給孩子講量子力學》在短時間內成為暢銷書,採訪間隙還會刷手機關注其他類似暢銷讀物,在李淼看來,暢銷恰恰是褒義,起碼代表了讀者抑或說市場對他的肯定。

李淼做科普的嗅覺不僅靈敏,而且也善於利用平臺傳播,2005年前後正值博客大火,他開了“閒談物理”的個人博客。隨後,每一次技術革命帶來的傳媒平臺變革他幾乎都沒有錯過,從微博到微信,再到網路直播、網路電臺……八卦物理的情懷始終不變。但是真正讓他進入大眾視線,成為“網紅”科普作家的還是那本《〈三體〉中的物理學》。

2012年,李淼在讀完劉慈欣的《三體》後,在微博中“吐槽”:“大劉的《三體》第一本讀完,覺得最不靠譜的是將質子在兩維展開,大劉在這裡用了超弦理論,因為在超弦理論中,空間是10維的。但是,超弦理論認為組成質子的誇克還是零維的,雖然在看不見的空間中是測不準的。當然,既然是科幻,允許想像。展開質子是大劉最美麗的想像。”三年後,李淼終於把“吐槽”演化成了理性的物理學科普,他並沒有尖刻地挑錯,而是借書中的物理學內容侃侃而談牛頓力學、相對論、量子力學、弦論、多維空間、黑洞等科學的奧妙。這一模式與美國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的物理學家勞倫斯·克羅斯當年為《星際迷航》撰寫的《星球旅行的奧秘》如出一轍。

對科學心存敬畏,所以做起科普,李淼既是興趣所致,也是使命使然。在為《那些年我們信過的謠言》這本書寫序時,李淼說:“科學不是雞湯,但它更有價值。”他打算把講故事做科普的事情堅持下去,《給孩子講宇宙學》正在籌備之中,李淼說,這不僅是給孩子們看的,也適合成人,帶著孩子看這類的科普讀物,可以讓人們更科學地認識世界。

2015年12月30日,李淼在朋友圈上曬出中國科協頒發的“2015年中國十大科學傳播人”小金人,並感慨“第一次獲得組織的肯定,不容易”。該獎的頒獎詞也寫得頗為別致,“李淼可能是寫詩的人當中物理學得最好的”,“他讓公眾看到了物理學家感性、多情的一面。李淼,用才情為科學代言”。

“弦與空氣是這麼簡單,光落在畫布上也很簡單”

雖然李淼在《無題》中寫道“弦與空氣是這麼簡單”,但事實上,他作為物理理論方面的專家,其研究領域還是相當高深。李淼曾改編過電影《大腕》中的一段臺詞,以此表明超弦難懂程度:“一定要選最長的文章來看……光看完引言就得一個禮拜,嚇到的學生沒有100個也有50個,有的是被命題嚇的,有的是被定理嚇的,你要是說被引理嚇的,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所以,我們做超弦的口號是‘不求最好但求最長’。”

這是成為物理學家之後李淼化高深為幽默的心態。而邁向物理學殿堂的第一步,李淼走得確實不算艱難。1978年3月,全國科學大會在北京召開,這也是“文革”後第一次吹響“向科學進軍”的號角,也是社會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轉捩點,重新出來主持工作的鄧小平同志提出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論斷。一大批來自全國各地各科研院所和高校的科學家會聚北京,他們的故事讓經歷了十年“文革”的人們再次被知識的力量所感召。彼時,李淼就是其中一個立志做科學家的少年。

兒時對於文學和詩歌的愛好被深藏心底,數學和物理成績優異的李淼最終選擇了北京大學天體物理專業。那一年,李淼16歲。

很快,李淼發現想要在物理殿堂中登堂入室基本要耗盡一個人的精力,但他卻在這個領域如魚得水,發現了物理另類的美——簡單有秩序的莊嚴之美。如今已過知天命之年的李淼跟記者談起自己的專業,依舊享受規律解釋世界後帶來的舒暢之感,“一個好的物理定律,一定看起來是美的”。

本科畢業後,李淼選擇去中國科技大學天體物理專業讀碩士研究生。在那裡,導師從書架上抽出的一本關於超對稱的綜述文稿《Physics Report》,成為李淼在超對稱、超引力和超弦理論的開蒙之書。1984年,三個物理學家發表了三篇有關弦論的論文,這也被稱作弦論的第一次革命,年輕的李淼也加入了弦論研究。李淼在讀研究生期間的收穫不僅僅是找到了研究方向,還養成了延續至今的愛好——喝咖啡。與他約訪,第一反應就是咖啡館,無論在北京還是廣州,咖啡館都是他和太太的摯愛之處。《弦與光》中提到,李淼第一次喝咖啡就是在導師家中,師母用鍋煮了當時國內唯一一個品牌咖啡,之後他迷戀上了這種黑色液體的苦澀味道。喝咖啡不分日夜,工作緊張時,只有咖啡才能讓他好好休息。

從李淼開始在非正式刊物《研究生》(中科大研究生自辦刊物)上發表的三篇文章算起,到在正式學術刊物《理論物理通訊》上發表首篇論文,再到與導師合作完成有關量子宇宙學的學術論文,這一段時期,李淼也進入了一個論文“高產期”。

之後的經歷就是“學霸”的標準式履歷:1985年李淼赴義大利裡亞斯特的國際理論物理中心參加暑期班,1990年在丹麥哥本哈根波爾研究所獲得博士學位,前往美國加州大學聖巴巴拉分校做博士後研究,1992年在美國布朗大學任研究助理教授,1996年去芝加哥大學做資深博士後。其間,他在超弦理論、量子場論、宇宙學等領域縱橫馳騁。

再次歸國已經是整整14年後了,作為中科院“百人計畫”中的一員,李淼任職中科院物理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研究領域覆蓋超弦中的各種非微擾效應,包括量子黑洞;時空測不準關係與超弦中的第一原理;非對易幾何在超弦中的實現,等等。弦理論認為,組成所有物質的最基本單位是一些“弦”——《弦與光》中用了一句看似簡單的話概括了一個高深的研究領域。就在這個無比艱深的領域中,李淼在暗能量、微波背景輻射譜和暴漲宇宙、全息暗能量模型、宇宙學矩陣模型、弱引力猜想的五大成就為業內所共識。

近兩年來,李淼常說物理理論研究者是有天花板的,那就是年齡。他甚至劃定了一條“50歲”紅線,認為一旦到了這個年齡,就難以再取得物理理論研究的新突破了。“這就是‘青春飯’,年紀大了思維和精力都不如以往,不信,你可以查一查,諾貝爾獎獲得者中搞物理理論的科學家,他們的成就都是在40多歲前取得的。”李淼說道。

當然,李淼的這一“論斷”也引起了不少爭議,甚至有人認為他是在為一個物理學家的“不務正業”和“碌碌無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實呢?李淼的全息暗能量模型是第一個可以用來類比實驗資料的基於全息原理的暗能量模型,他及其合作者關於該領域的論文被引用達千次之多。2004年,他發表《一個全息暗能量的量模型》,因為它,全世界同行都知道了李淼。2012年《暗能量》出版,這是國內暗能量研究方面的第一本專著,成為國內相關研究的獨一無二的參考書。有媒體統計,李淼至今在國際學術刊物上發表了100餘篇學術論文,內容覆蓋天體、宇宙學、黑洞、引力、弦理論,等等。

已經過了知天命之年,李淼卻南下廣州,這又是一次“偶然”。我國最早開設天文學的中山大學複建天文學,李淼受邀擔任天文與空間科學研究院院長。一大堆之前並未接觸過的行政與管理工作接踵而至,李淼的時間被嚴重擠壓。即便如此,他還是會堅持給本科生開講《人與宇宙的物理學》和《高能物理和粒子物理》,學生都喜歡叫他“三水叔叔”。之後,《來自星星的你》開播後,李淼又多了一個“美譽”——中大都敏俊。

如今,作為院長的本職工作之一就是為探測引力波的“天琴計畫”招兵買馬。1916年,愛因斯坦基於廣義相對論預言了引力波的存在,2015年9月,LIGO宣佈探測到了引力波,2016年2月,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資助了世界上首個大規模引力波探測專案。我國的“天琴計畫”探測的是低頻引力波。

採訪李淼時,他已經回到北京的家中,安居在那套1999年回國時中科院分給他的老房子裡,讓緊張而出現疼痛的頸椎得以休養,順便與北京的老友們談談詩喝喝酒賞賞花吃吃飯。當然,靜下來的閒暇,也讓他遵循自己的內心,憧憬一下未來。

 “寂寞無語,我們的星球如藍舟在季節中行走”

李淼似有調侃地說,自己憧憬的是“提前退休”,寫詩。如果非要給院長、物理學家、科普作家和詩人這些身份排序的話,李淼希望自己的第一身份是詩人。物理與詩,無論如何看上去都非常違和的一對,怎會在李淼的頭腦裡融為一體?

“物理學是把複雜的東西簡單化,用規則來解釋世界;詩歌則是把簡單的東西複雜化。”在李淼看來,看似南轅北轍的兩者卻有著同樣的共性——美。科學家眼中物理學和詩歌背後都有一種理解世界的規律,另外,物理學與詩歌同樣需要馳騁想像力,需要不斷創造。“愛因斯坦會拉小提琴,普朗克的鋼琴彈得很好,任何藝術與科學其實都不是相悖的”。

對李淼而言,詩歌亦是如此。事實上,他對詩的熱愛要遠遠早於物理。

1962年,李淼出生在江蘇漣水縣。這是一座擁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古城,古稱安東。陳登、鮑照、吳承恩等都出身於此地,千年來,讀書在當地蔚然成風。李淼說在那個特殊的歷史時期,他把能找到的母親的藏書都讀了個遍。曾經,他在描摹童年時寫道:“即使在清澈的風中/也無法喚起/無數用根部與枝葉/艱辛地吸收養分的日子……”

接觸到詩,是在一個鄰居叔叔家裡,李淼被格律詩的規整、韻律吸引著,一發不可收。這種對詩歌的熱情一直持續到中學時期,在自學了格律之後,李淼開始嘗試著寫格律詩。“其實,寫格律詩是比較簡單的,只要掌握了格律就懂得了作詩的規矩,不過真的寫好卻很難。”李淼說。

他喜歡古詩也是分階段的,起初鍾愛“詩仙”李白,被其宏大的想像和意境所折服。也因此,李淼在寫詩時也經常會“詩以詠志”。隨著血氣方剛的青春已逝,經歷慢慢沉澱,他迷上了唐朝詩人李賀,詩歌退去了縹緲和夢幻,更深沉更堅毅。“以前不大喜歡李商隱,後來覺得如果不是心智成熟到一定程度,是無法領會李商隱詩歌的意境的。”李淼說道。

詩歌,是詩人充分發揮想像力,營造出的另一個與現實世界同時存在的“平行世界”。尤其是在李淼上大學的時代,曾經禁錮的詩情以其最大的力量爆發出來,讀詩,成為那一代大學生的日常。北島和芒克創辦了《今天》,除了兩位創辦者之外,還有顧城、舒婷、江河等一大批“朦朧派”詩人在這本詩刊上發表作品。李淼正是在《今天》的指引下,體味到了現代自由體詩歌的韻味。雖然,後來繁重的科研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但詩歌也悄悄埋在心裡,只是等待時機萌芽。

在李淼的“人生金三角”裡,科學、人文、興趣構成了最穩定的結構。2008年,李淼在一位同行的感召下,提起筆寫下第一首現代詩《斷章》:“流光還未從銀河這頭/走到那頭/非洲母親的女兒/早已散佈親愛的地球/光子在酒杯中衰老/我們已淚盡亞細亞洲。”熱愛海子詩歌的人,不難品味出,這首詩帶有海子的意味,純美。在此之前,李淼已經讀了好幾年海子的詩歌。

後來,李淼開始寫俳句與短歌,漸漸的,他擺脫了海子的影響,有了自己的風格。一次在廣州分享個人跨界經歷的講座上,李淼讀起了帶有個人節奏的《無題》:“枯葉與立在枝上孤零的水果,手指在頁面上掠過特拉克爾晦暗的顏色,寂寞無語,我們的星球如藍舟在季節中行走。”一度,李淼詩歌創作體量很是龐大,兩年內寫了200餘首。採訪中,他告訴記者近來詩寫得少了,“讀詩需要時間,但寫詩不用,一旦進入狀態,詩句唾手可得。但是寫詩需要心沉靜下來,其他事情佔據得太多,難以靜心”。

他的生活色彩明麗,除了詩歌,李淼還寫言情小說《小莊的情人節》,還與言情小說家和媒體人對談,當然他曬得最多的還有時尚。印象中,無論李淼出現在視頻、雜誌還是微博上,挺括的襯衫不斷變換著式樣和顏色,都讓人覺得他對穿衣頗有心得。他給時尚專欄“衣物理”撰稿,專門進行穿衣搭配指南,寫下了《男人,你為什麼不在意如何穿衣》、《燙襯衫的哲學》等。

美,是需要內化為一種生活方式的。55歲的李淼依然保持著挺拔健美的身材,這都歸功於他持之以恆的健身。坊間流傳李淼因一位時尚編輯對其身材的調侃而硬生生將體重從“9”字頭降到了“7”字頭。體重達標後,李淼一口氣買了四件修身襯衫,自信心爆棚的他喜歡上了自拍,並在微博分享,體重和衣著改變了李淼,也讓他在50歲後活成了另一種可能,“28歲前沒有發福的時候沒錢買衣服,發福之後又不配穿衣服。直到過了50歲,我才知道生活其實還可以有另一個自己從來沒想到的境界”。

出乎意料的是,衣著也會引發李淼的詩情,他專門寫了一首名為《穿著》的詩:“一條白褲子,一雙鬆軟的皮鞋,一頂巴拿馬禮帽/必須目不斜視,越過所有美女的目光/你的挑逗只是空中飛過的鳴蟬,有人竊竊私語。來,放緩步履,再向高處拔一下脖子,你這個懷揣傲慢和謙卑的瘦子/一個男人除了剛健還需要嫵媚……讓衣衫不整,不修邊幅,統統送給那些搜盡枯腸的詩人。”

(本文部分內容參考了報告文學《弦與光》,作者西籬;《給孩子講量子力學》,作者李淼)

 

(來源:《《小康》下旬》 2017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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